随笔：特朗普“自首”印证马克·吐温对美式民主洞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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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竞选州长》是美国著名作家马克·吐温脍炙人口的代表作之一，小说以辛辣幽默的文字，生动描绘了当时美国政治与党争乱象——为了竞选成功，各种下三滥手段纷纷出笼，参选人一夜之间成为“伪证犯、小偷、盗尸犯、酒疯子、舞弊分子、讹诈专家……”

《竞选州长》的发表距今有150多年了，美国政治生态不仅没有改观，反而变本加厉。眼下，前总统特朗普在媒体直播中高调前往纽约准备“自首”，就是美国政治乱象的新高潮。这，让人不得不佩服马克·吐温对美式民主的超时空洞见——时代在变，手段技术在更新，但美国政治混乱的“主旋律”没变，丑陋的党争在不断重演、升级。

作为前总统，特朗普是近年来美国党争中的“绝对主角”，诸多大戏都围绕他展开。特朗普频频卷入各项调查之中，从他对机密文件的处理到给前成人片影星“封口费”的指控，从鼓动国会山暴动到公司经营欺诈，可谓虱子多了不怕痒。特朗普阵营“顺势而为”，一直在营造特朗普“被政治迫害”的氛围，增加他的曝光率，以赢得更多支持。3月18日，因“封口费”官司，特朗普高调预告自己“即将被捕”，呼吁支持者举行大规模抗议。3月30日，美国纽约州一个大陪审团表决同意以刑事罪名起诉特朗普，特朗普因此创造新纪录——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受到此类指控的前总统。

当然，特朗普也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党争“受害者”。2016年大选中，特朗普在“邮件门”事件中打击竞争对手希拉里；在2020年大选中，他指控拜登家族与乌克兰暗通款曲。特朗普上台后，立马用行政权力叫停了奥巴马医改法案，退出了奥巴马时代签定的一些国际协议，比如伊核协议、应对气候变化《巴黎协定》等。特朗普当政时，共和、民主两党围绕大法官“补缺”斗争激烈，特朗普成功将三名保守派法官送入联邦最高法院，他视之为个人标志性政绩。其结果是，由于最高法院保守派占优，去年该院在堕胎权问题上推翻“罗诉韦德案”的裁决引发全美“政治地震”……

在党争问题上，没有谁是无辜的。美国党争加剧成为美国政治的一大特征。民主、共和两党为一己之私大搞“否决政治”，将党派利益凌驾于公共利益之上，美国政坛成为党派利益的角斗场。美国智库皮尤研究中心一份调查结果显示，90%的美国受访者认为不同党派的支持者之间存在严重分歧。今天的美国，政治和社会撕裂早已成“美国病”的突出“症状”，“美利坚合众国”正在变成“美利坚分众国”。

最新的剧情是，特朗普被起诉正成为民主、共和两党争斗的新肇因，双方都摩拳擦掌看怎么能从中渔利。美联社文章分析，特朗普试图把这起官司变为有助于竞选的“政治资产”。他想方设法把这事搞大，高调宣扬自己受到“迫害”，以此打悲情牌巩固基本盘，扩大同情者队伍，制造轰动效应来提振其2024年总统选战选情。现阶段看，特朗普的设计相当奏效。美国昆尼皮亚克大学最新民意调查结果显示，63%的美国选民认为起诉特朗普是出于政治动机，其中93%的共和党选民持这一观点。路透社最新一份民意调查表明，共和党内对特朗普提名参选总统的支持率提升了4个百分点。

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美国党争加剧有着深刻的社会与制度原因。党争加剧被认为是美国社会分裂、制度异化和政治文化堕落的集中体现。在当前的美国社会中，人们在观念、利益、种族和文化上越来越分裂。这些因素相互作用助推了政治极化，外加民粹主义思潮催化，两党在诸多议题上趋于越来越不可妥协，因而催生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乱象。

面对围绕特朗普遭起诉引发的激烈党争，马克·吐温若是地下有知，不知会作何感想。世人见到的是，在美式民主的旗帜下，《竞选州长》一直有续篇，“纸牌屋”一直有续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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